非常私人的体验，琐碎片面，通篇剧透。大量提及永恒之柱一Iovara情节，博德之门二Deheriana模组，使用斜体区分标识。勉强算半块感应石，无处安置就随缘堆在这里。

“我不能改变你的本质”“一个东西知道的并不是它的本质” 原文是nature不是essence但我本就半桶水况且已经选择那样理解了就，随便吧，误读向来不可规避。或许这个区分只在夜巫谈论失宠时有说法，所谓的背离天性意味其本质的痛苦，但是主体注定逃不开分裂和异化。况且失宠是不崇神的牧师，自身的信念与智慧拥有足够强大而坚忍的力量。解谜者发问nature就是诡计，是假设存在一个先验先天属性解释了你为何如此选择，假设存在一个nature指使你选择自己的本质，使你做出有别于他者的选择，以区分你的主体。但是我选择相信存在先于本质
什么是人的本质。存在选择其本质，人的行动决定人的性质。

解谜者那里的回复选项没有我真正想要以此作答的。“什么能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想要做出的选择被不可抗力生生撕裂不可选择，走上曾经发誓决计不会踏足的道路，则昨日之我已死，今日之后存在者不再是我。但是，没有这个选项。于是犹豫半晌将就选了最接近的悔恨，推翻昔日认定的选择，再来一次不会重复的选择，不再一致的行为逻辑，过去那个主体的面目与动机从此更替。
时间的两端，悔恨向过去追溯，改变向未来担责，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信仰乃是一种“神圣的疾病”，一种令人疯狂的内在强制性，即：某物应当是真实的…」
应当 是真实的。知道某物不再是真实的，知道某物开始成为真实的，“你所相信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悔恨要塞...善良化身说悔恨改变了叶米斯的本质，因悔恨试图赎罪减刑，试图改变（逃避）葬身后堕入深渊的判决，延长寿命用足够近乎无限的时间补过，未料到遗忘带走了一切责任。自绝是一个人所能真实抓住的唯一自由，而不朽剥夺了这份自由，生死皆不由人，无边牢狱，诸界受苦。无人受益的善良，以至于叶米斯倒下前似乎将所有罪恶愧怍寄托进对这最后循环经验者感受的一问“你真的活过你的生命——你曾经有过的短暂生命吗？到了最后…那值得吗？”。是值得的。可是如此一问一答就足够心安吗？还是说当下已没有别的行动可选。毕竟要塞依然如初屹立。


说起来，个人crpg生涯中头一回对自己的决策追悔莫及是在龙腾世纪法环精灵起源任务。初见选择背叛乔万卖友求荣，全然的私心和恶意，对系统妥协对教会报复，盘算着多拖一个人下水，而后抱憾终身无法弥补，对着设定集里法师监狱枉死的莉莉与绝笔空流泪。

忏悔我作为我时必然做出的选择。恐惧我未来可能改变做出的选择。诅咒城破时安慰自己，早晚众人皆有一死，可如此一来，再过多久会摒弃这种不堪一击的廉价软弱责任感，任凭空洞的借口破窗，啃噬维系自我的底线？

　　在他心里有一种冷漠的寂静，接着一个想法的嘶嘶声，一个锐利而致命的回应，像一把匕首的刀刃。谎言迅速地发生，与情感无关。
　　回声：“我爱你，戴娜拉。”
　　当我感觉到谎言像辐射般袭向她时，我想大喊，但它是事实的幻象，是大蛇的吻，而他要我受伤，而且 她看不见我想大喊，但她因快乐而哭泣，好象——好象——
　　我高兴地哭…失望地哭…高兴的哭…绝望的哭…
　　情感冲向我，我似乎就要被淹没了，淹没了， 而我必须说话，我渴望说话，但我不能…而且…
　　然后 我大叫，当我将手从石头上拨开时我大叫 ，血红的泪水从我的双眼涌出，顺着我的手臂、手掌，覆盖到石头上。 血！她的血！而我无法警告她…我也无法停止哭泣…
　　突然间，失宠出现了，她的触摸如蚕丝般温柔，正当我感觉到心里涌出呐喊时，她拭去了我的眼泪。她对我发出『嘘』的声音，拖着我的脸，轻轻触摸我血红色的泪水。
　　 “我…我受不了…我没办法…阻止她，我想，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失宠看进我眼眸深处，了解而悲伤的点点头说， “那就是『渴望』的本质。对你无法改变或拥有的东西的渴望。” 她细看着我，抽回她现在沾着我的血的手，“你没事吧？”
　　“是的…是的…我只需要一点时间…”
　　“很好…”失宠向后退，“等你好了我们再继续。”
　　我深吸一口气，试着凝聚我的思想。虽然我很想丢掉这个经验所带给我的记忆，但我很快地记了下来，因为我知道记住它有多重要。在那个经验中的是我…那是戴娜拉的经验，但因为那是我，我的记忆充斥着我，我可以同时感受到两个部分。我是谁？谁是…我的阴暗面？

　　

渴望的本质。人一切永不可及的欲求。面目全非，失声无力，无法选择无法阻止无法动摇的旧日阴影。我不存在那里，由此而生折磨不休，再无宁日。

抱头喘气，嘶声呜咽，屏幕前我哭成傻狗，脑子嗡嗡作响，一阵耳鸣。
无法改变或拥有的东西，正是渴望。也许新的会替代旧的，也许会餍足一时，然而除非死灭就不可能真正消弭的渴望。 直到最后无法自我闭合的妄想，无法自我实现的价值，无止境的永久悬吊不安主体的渴望。“时间不是你的敌人，永恒才是”
实实在在句句戳心窝子，不得不全部摘录。这段真的，读得我感觉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无法追问解谜者所爱的叶米斯如何是我，戴娜拉朝夕相伴之人是实际化身——先知预见未来的一切，却在等候心的答案，爱意的真伪无法洞察，问我表明她不“知道”我，那么她眼中的倒影究竟是谁？偏执化身恐惧她的索命，同时和我一样焦躁不安，一直恐惧自己的存在被抹除遮盖盗取不被看见又躲躲藏藏怕被发现误认攻击。答案的尽头什么都没有，庸人徒增烦恼——化身合为一体之后又去了哪里？意志消融了吗？声音在哪里？我又在哪里？我是谁？戴娜拉的戒指实际上是为谁准备的？不能再多想下去，不能再多想下去。Truth is there is no truth at all，I am not the man you once knew （Blaine Rohmer - Death's Halls 氛围黑好听爱听 ）


"If that is truly what you believe, then you are a far different person than the one I knew.''
"I am... grateful you came and found me here, no matter the circumstances. You're not... exactly who you once were - I have to remind myself. But seeing you one last time and remembering what we shared, brief as it was, was better than anything I dared hope for in this place."

影中阳内不敢企望Iovara予我不配得的宽恕"I see the world differently now than I once did. I regret what I did to you, and wish your forgiveness."，只是逃避性质地否定责任，切割审判长与灵视者的身份"It wasn't me who made that choice. I bear no responsibility for it."

出卖她的友人/恋人/陌生人/学生/手足是灵视者的前世，一旦否认这种关联的责任，就默认了自己并非那位与爱欧瓦拉命运交织的旧识，即使灵魂如一，联结尚存。You notice a bond now, one that has always been, an interleaving of her essence with yours at the extremities of your perception. You are tied to this woman's spirit....

柱子第二个档我选择了恋人背景，听到爱欧瓦拉：
"So my love returns to me at long last."""Of all that I loved you for, it was your righteousness, most of all.""I... may not have loved you in the same way you loved me, but I loved you all the same."
五味杂陈。接着听解包又听到她竟会原谅我：14_cv_iovara_2_0033.ogg
"I have always forgiven you. Though I didn't know your reason, I knew you. I knew we'd had something wonderful once. Looking back at that has helped me through these many years."
"You have always had my forgiveness. No matter your reason, there are circumstances behind that reason we all share. Knowing that, it is difficult to hold spite in one's heart."
"I have always forgiven you. Whatever your reason, no quarrel of ideals can sever ties of blood and essence. No parting of ways can erase memories of times without worry, times when even without gods, we were never truly alone."
"There is nothing to forgive. The fault was always mine. I led you down the path that led to Thaos. When I tried to steer you back it was too late. To have taught someone wrong is far worse than to have done wrong yourself. Long have I wished to make amends for this, but the time has long since passed."

无论是何种关系，她都原谅我眼中这不可原谅的所作所为——那么，为什么？我死脑筋一度想不通。为什么要求原谅，又为什么给予原谅。


博德二模组作者Dominique Sotto（赞美她）在Kivan and Deheriana Companions for BG2 中分别设置了戴娜拉与失宠的主题曲作为角色剧情背景音乐。

齐冯明知眼前是Master Wraith继葛立安之后伪装的又一个幻影，心里清楚这不是亡妻却依然绝望乞求：
~<CHARNAME>... Deheriana... Oh, Seldarine, have mercy... can you forgive me? Can you?~
自高篱堡招募入队后就不停Oh, my soul aches for my lost Deheriana.
~I shall bring her the heart of her torturer and beg for forgiveness.~
~I...there is anger within me; it is as if I cannot forgive the world for going on without her.~
~Deheriana... Deheriana means "A lady of high wisdom," or "Lady from the South" in Quenya. She is swift as a lark to anger and to forgive, and she laughs easily. She possesses a special sort of kindness, that of a healer: it knows no bounds, but it is honest.~
~Some things can be neither forgiven nor forgotten, <CHARNAME>.~

~I think what you have done cannot be forgiven, Kivan. Do not distract yourself with thoughts of redemption, elf. Live with what you have done... or have not done.~
此处forgiveness成因复杂，牵扯elven bond同命共死性质和自杀无法进入Arvandor的二版规则，与pst无关，长篇大论容易割裂行文，就不一并分析了。稍微说明下，有一点不同于其他两例（无名氏利用戴娜拉，审判长设计爱欧瓦拉），这位不涉及背叛，可以简单归因成游侠牺牲性命也没能护得伴侣平安的自责，被复活后以为手刃仇敌后就终于可以去死见到亡妻赎罪如此活死人般追凶十五年。
题外话第一句是走了齐冯罗曼线的ToB剧情，同时查内姆得以在假象中借机表白德何理安娜，唯一一瞥这陨灭失落于所有位面而无法挽回的虚幻倩影。(cough) Maybe it's not the best time, but allow me to say that I've always been a great admirer of yours, Deheriana.


回到pst

有债要偿还，有罪要清算，有些选择或许不属于这一轮经验者的责任，但是知道这一轮选择接受，选择认识我自己，选择堕入下层异界，那个第一位化身想要避开却使多少后来者包括本身一次次命中注定走入的战场。

“你爱我吗？如果你说是，那么发生过的事都不算什么。”
你爱我吗？如果你说是，那么我是谁都不算什么。

“虽然我一开始并不认得你，但是我是来爱你的。你的痛苦已经成为我的痛苦，我也发现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因着我是来爱你的，我选择爱你。那么我一开始不认得你，你一开始口中的吾爱不是我，也许现在仍然也不是我，都不算什么，无关紧要，爱从来是选择不是交易。戒指本不是送我的，但选择戴上戒指来见你的是我。




我说我很抱歉，我说我爱你。你说你原谅我了——你给我我不曾求取却最为渴望的原谅。听到戴娜拉这句话我以泪洗面。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会去恳求不可原谅之原谅，因为我爱你，却失了立场求爱，若你愿意原谅不可原谅者，也许是出于爱我，也许将因此爱我。
因着我接下实际化身的因果，因着我爱你才萌发勇气选择认领并承担责任，自白戴娜拉真相与真心，延续缘分。
因着我不是审判长，不敢承受预想中爱欧瓦拉的恨意，结果断送她前世情意。因着我选择作为审判长直面报应，于是她报我以宽容。


I shall wait for you in death's halls, my Love.
血战殒命之后，终将在死亡大厅赴约，重逢戴娜拉。
巧计诱敌争取时间复生队友触发开战后想到先别打等等我还有问题没问遂回档求仁得仁打出满意的结局真是游戏生涯中好奇心最有用的一次
折磨路人关于这个尖塔的任何事经典二十问是的全问了

A question is a journey and a journey is what makes us who we are, it's true. But when one journey leads only to the next, then where may one find rest?
内心的安宁难乎其难，但愿诸位安息;)


我想将来我还会在众门之城徘徊，即使有朝一日谜题揭开也不得解放，只是如愿以偿，不再受苦——真的吗？

If ever we should meet again, in this life or any other, I hope to find you at peace.

不死会相逢。不死不相逢。


我需要在慢吞吞刷全成就前，在补全异度风景设定前 ，在阅读同人作品前，倾倒感受，哪怕词不达意苍白可笑。因为“知道”是不可逆的，哪怕遗忘也会灼有痕迹。
间隔三年总计五十四小时一周目的旅途到底走到了终点。
庆幸当初还没打poe和bg2的我止步于携带垃圾才能激活的传送门——起码很荣幸首位遇见的提夫林是阿娜。游玩前没意识到会有一遭流程划主角到中立善，抬举了，自认为正常情况只能rp混中至多向往混善，兴许是最近精神状态相对糟糕的缘故。这周目阵营不够混乱，也就无法送伊格那司去火元素异界。可怜反水后不愿杀也得杀，没有结局允许弑师成功雪恨。也可惜不能复活夜巫。下次进要塞前还要记得放生宠物林林。

蒙三位女士所赐一瞬的智慧，感应而生的数千字痴人梦话，想入非非。我爱她们，由此放肆胡诌，自知处处是错，过度解读，异想天开，但再没有别的什么剩下。有些话必须以玩家视角写下，所以如实留存进评测。我恐惧的太多而知道的事情太少了，这一点竟不可改变…语言组织能力早已支离破碎，逻辑混乱言之无物。生活经验浅陋狭隘，蒙昧无知怯懦多疑，唯一价值似乎是尚未造成过多危害，浑浑噩噩五年最后也接纳自欺并满足于此的苟活，往后不会扑腾着填充更多意义了。幸存的脑浆都哭出来干涸不见了，不指望自己贫瘠的词汇能讲通什么道理，也找不出办法表达清晰。纠结两日写到这里业已耗尽胆量，无药可解。行吧，寿数未尽。

渴望的本质，指集换式卡片没有戴娜拉、爱欧瓦拉、齐冯（德何理安娜出镜在Domi模组，想看她睁眼还得用仅有的一张模组肖像整理文字设去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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